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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4章 神經過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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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陽出首擡頭,趙玉看其表情有點後悔,沒有偷笑嘛!把這樣自己都無法定論的難題扔給歐陽,趙玉感覺自己有點過分,畢竟歐陽不管支持哪一方,都會得罪另外一方,歐陽一直都以中立派自居。歐陽想了一會道:“回陛下,民間有句俗話說,婆說婆有理,公說公有理。其實大家說的都有道理,微臣從情感上是支持那些軍士留任,但是也覺他們留任不太和規矩,所以也不方便發表意見。不過微臣有個提議。”

“什麽提議?”趙玉見歐陽胸有成竹也欣慰玩笑道:“難道大家打麻將,誰贏聽誰的?”

“呵呵!”所有臣子附和一笑,表示理解趙玉的幽默,不管怎樣,氣氛也緩和了一點。

歐陽不理會這麽低俗的幽默道:“微臣治下陽平有一鄉叫梅田鄉。鄉裏有一張姓人,因為父親賭博不理會患病的母親,所以一怒之下把父親給打了。保甲、族長等人就不知道處理了。說此人不孝的話,那其對母親沒得說。說此人孝順嘛!又動手打了父親。是非曲直他們很難定。這事就報到了衙門,衙門本想按法辦了此人,但又有梅田諸多百姓求情,實在不好下定論。最後微臣惱了,一揮袖子說:‘你們張家回去投票,同意法辦的人多,就法辦。同意無罪的人多,就無罪。’”

“最後肯定是無罪了?”

歐陽搖頭道:“有罪,州判苦役兩年。因為不少張家人認為不管出發點是什麽,已經不合理。兒子打父親,天打雷劈。微臣就想,既然連陛下都無法下定論,不如就讓朝臣們投票,讚成人多就定下,反對人多就裁撤。不知意下如何。”歐陽點頭,手中做個手勢。

一名臣子會意出首道:“陛下,我大宋不占民地,所以殿堂較小。故太祖將五品早朝的規矩改為了四品,而五品只是每月一朝。但如果要投票,也需請五品官員參加,以示我太祖留言和士大夫共治大宋話之公正。”

“行啊!”趙玉點頭:“三天後早朝,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和在京五品以上官員非病都得參加。”趙玉很滿意歐陽的提議,投票誰都沒意見,怪也怪不到任何人頭上。能把事情這麽輕松的解決,皆大歡喜。趙玉才沒心情去管那二十幾個人能不能派官職。歐陽提議,也給趙玉提醒,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似是而非,也就是說做什麽決定都是對的,或者都是錯的,最後導致事情拖延許久未決。如果把這些破事都拿出來表決投票,少數服從多數,那不就簡單了?

歐陽也沒想到趙玉這麽幹脆。要知道這是變相把皇帝拍板權利分流出去。沒有人喜歡煩瑣的事,而朝會雖然是國家大事,但是爭吵也是最多的,大事小事都有。將來使用投票來決定的事件必然大大增加。直到最後趙玉依賴上這樣的模式,或者是朝臣們很喜歡這樣的模式……不過,從這點看來,趙玉並非老謀深算城府超級深之人,最多可能只是有點深而已。

本次朝會就這麽落幕。百官流水而出,歐陽走中間,不是新派也不和舊派打招呼。出宮外,不拜訪誰也不回驛館,而是直接到悅來客棧,走到天字房敲門,門開歐陽進去。裏面只有展銘一個人。

展銘道:“東京四面駐紮禁軍,城內駐紮兩萬左右。小翠在的春風閣在城內禁軍駐地的附近。據我堂弟說,金三是這邊的常客,但是從不點小翠的牌。不過發現他出沒過小翠在不遠的住處。”

歐陽疑惑問:“怎麽妓女沒住的地方嗎?”還要自己租房子。

“大人,小翠是非常不入流的妓女,比起名妓不說,即使是招牌們的使女也是不如。春風閣當然不會安排住處。不過卑職奇怪,她完全可以當私娼的,但卻硬是每月交錢到春風閣去接客,但又接不到什麽好客,不管什麽目的似乎都說不通。”

歐陽搖頭:“私娼是一個圈子,沒有互相來往的圈子。但春風閣不一樣,你也知道,下等為院,上等為閣。能出入這些地方恐怕都是有點樣子的人。只要她在這圈子一天……不會吧!難道這家夥是個間諜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奸細啊!”歐陽皺眉道:“那些能接到貴客的妓女,對她必然不會有防範之心,平時閑聊也會將床上事當八卦來聊……展銘,這個小翠是不是沒客人時候也客串當丫鬟?她和姐妹們的關系是不是都不錯?”

“真是,小翠任勞任怨,只要有妓女們吩咐,什麽活都幹。按她條件本就交不起春風閣的賣牌錢,但那些妓女都會幫她,經常殷勤把客人介紹給她,還用自己的胭脂水粉幫她打扮。”

“看來此人身份無疑了。不過,她受命於誰呢?”

展銘搖頭:“先前已經報給大人,金三身份無可疑之處,齊州確實有此人,而且很會耍刀。我想他和小翠不應該只是單純的同鄉,最少也是個同謀關系。”

說到這,馬路突然一片吵鬧,歐陽開窗一看,原來開封府兵丁辦公事。歐陽點下頭,展銘出門尋了門外看熱鬧的小二問了幾句,而後回到房間,關好門道:“不好!”

“什麽情況?”

“春風閣發生命案,不遠一處民居還起火了。”

“發克!”歐陽大怒罵句粗話,但馬上又冷靜下來:“不對,我是十天前讓張三送書信給你。你是五天前到的東京。我完全相信你暗查的本事,但怎麽小翠會被滅口呢?”

展銘提醒:“大人,還不知死者是誰。”

歐陽不理會繼續分析:“一定有人知道你離開上京。你平時固定會去的有三個地方。一個是衙門,一個是軍工廠,一個家裏。也就是說這三個地方必然有奸細。展銘,你來東京是從哪裏離開的?”

“收到大人信時是深夜,第二天吃了早飯就去衙門交代到鄉下一趟,而後巡視了軍廠,從軍廠離開。”

歐陽問:“你還記得軍廠附近的廂村有個我們一直養住不抓的金國奸細嗎?”

“這個……不會吧!”展銘搖頭:“我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行程,他怎麽知道我是去東京,而不是去鄉下。”

“你帶了幹糧?”

展銘大悟,從這點確實推測出來自己是遠行。畢竟去鄉下快捷,又有人招待。但展銘搖頭:“不對啊!大人,我騎快馬而走,不可能有跟蹤。一進東京我就化裝樵夫暗查,如大人這麽說,那奸細比我馬還快通知東京,查我行蹤?或者……大人,會不會是張三洩露了書信內容?他們就在東京等著,跟蹤我,見我查訪小翠,就動手滅口?”

“那就會早幾天就動手了。”歐陽問:“你還記得不記得,沈屍案中也有人比我預料早到了一天?而知道本次事的只有張三、你、惠蘭……”

展銘補充:“展府的人也有可能,還有見到張三回城的人。”

歐陽怒:“我越說越少,你越說越多。”

展銘笑道:“大人說的,什麽可能都必須考慮。”

“好了,你去看看現場情況,能不能找點線索。”

“是!”

歐陽以為自己已經接近真相,但細想一下,展銘說得有道理。和自己一起去西北的張三突然回城,必然會引起見到人的疑惑。更不用說本有心的人的疑惑。如果第二天一早就出城,向東京的主人報告,就會發現後來到達東京的展銘,而後跟蹤發現其目的,就出手滅口。歐陽頭疼,這個可能涉及人就多了,深夜是要開城門的,不驚動別人是不可能的。

瑪麗隔壁,歐陽很生氣,哪有這麽高智商的罪犯,要麽是運氣太好,要麽就是此人近乎妖孽。現代案件也沒有這麽棘手,兇手一步步搶在前頭,好吧!就算有無間道,但就幾個知情人怎麽搞無間道?

歐陽還在咒罵這個犯罪水平如此之高的時代時候,展銘表情古怪的回來了。而後也不看歐陽正臉,一抱拳道:“大人。”

“什麽情況?”

“恩……”展銘組織了好久語言才道:“死者是兵部侍郎的兒子。”

歐陽:“……”

“死因是馬上風。”又名做過死。通常是因為藥物的刺激而導致性欲勃發,最後引發心臟等並發癥死亡。

歐陽:“……”

“民居著火原因是嫁女兒,爆竹點燃薪火。”

歐陽整理下頭發:“天色不早,我先回驛館。”

展銘突然恭敬起來:“大人慢走。”

“咳!”歐陽點頭:“事情明日再說。”

“是!”展銘更恭敬了。

丟死人啊!最近貌似有些神經過敏!但歐陽仍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出了悅來客棧。心中不屑道:莫說是一展銘,就是全部衙役來了,本官一樣自如。

雖然歐陽遇糗,但是心情還是不錯的,畢竟線索還在。不過又想了想,萬一小翠有可能另外有目的混進春風閣呢?或者人家是釣金龜婿呢?自己神經是不是又過敏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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